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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連載:

新生偽典系列

天使與墮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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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年輕呢……我還以為會是更加年長的人……)心裡不由得這樣想,畢竟少年的面孔看似也就十三、十四歲。

 

「那種事情不需要太過在意;從妳的舉手禮方式來看的話……妳是戰略海軍的相關家屬嗎?還是……?」少年看似有些輕鬆的表情和少女的緊張成了一般對比,即使如此還是有不少未釐清的事情。

 

「那……那是……」

 

 

「對棲艦特殊部隊……?」出現從來沒有聽過的名詞,即使身為剛從官校畢業的高材生也未曾在教科書上讀過,少年狐疑地盯著少女,而少女臉龐的冷汗滑落,接著繼續解釋。

 

「我們對棲艦特殊部隊是集合了少數能夠操控『泛用反棲艦艤裝』的人,進行軍事訓練和對棲艦佔領區域反攻的部隊。」全神貫注且謹慎地解釋著,面對著這位還什麼都不瞭解的未來指揮官,不禁為他能不能接受而感到了一絲擔憂。

 

陷入了沉默,安靜的連一根針掉到地上都聽得見;時鐘一刻一刻的做那本分的六度旋轉,迴繞著房間的空白,令人感到十足尷尬的無語氣氛。

 

「這樣嗎……真是讓人意想不到呢,這樣瘦弱的少女會是特殊部隊的人……」金色的眼眸像是混入了一絲的混濁一樣,但又隨即清澈了起來。

 

「帶我去我的工作地方吧?」稚嫩的臉龐拉起了淺淺的微笑,不知道曾經經歷過何等事情才培養出來的接受能力令少女在心裡不由衷的驚艷。

 

 

空蕩的迴廊,生硬的顏色,會是讓人容易迷失方向的編排,路程中間所夾雜的通道不知能夠通向何處;從旁外露卻漆上了油漆的管線不禁讓人覺得有些危險。

 

少年此時已換上了冰冷的白色的制式夏日海軍制服,卻絲毫不減那彷如是骷髏一般的瘦弱,慘白的皮膚像是僅僅一層紙依附在骨架上;頭上戴著的軍帽已經繡上了背景為黑色的金色國際海軍標誌;腰間掛著一把看似九八式軍刀的漂亮武士刀。

 

而隨著電梯的運轉隨而來到的空間較地下更為溫暖,更有著人味;從旁正好路過的少女們也無一不是向著少年行禮,而更讓人在意的是那些小小隻像是渺小人類的不明物種,似乎還帶著和人類等值的智商。

 

「這裡就是職務室了。」少女帶領著少年到達了一道深棕木色的門,而正當他將手放在了金色握把上時,突然轉了頭向著少女。

 

「我還沒問妳呢。我叫臨夏,九条臨夏,妳的名字呢?」

 

「我……我叫做時雨。」

 

 

獨自一人進入到了房間內,裡面似乎早已有了人,烏黑的秀髮白色的衣袖,血色的眼眸混入的暗沉與複雜繁瑣的頭飾,轉過身來的面孔似乎有些憔悴,眼下也帶著沉重的黑眼圈。

 

「啊……妳……妳好……」有些支支吾吾,像是不小心窺視到別人的秘密一樣的尷尬場面。

 

「……什麼嘛,是新上任的提督嗎?」眨呀眨的眼睛,不信任的眼神在臨夏的身上遊走,令他感受到了嚴重的不自在。

 

「哈啊…我是操控『汎用反棲艦型艤裝』,編號『扶桑級二號艦』的專屬駕駛員,同時也是你的副官,山城,軍用番號為Km-BB-027212034。請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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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地方的呢?」看著自己可憐的裝甲板稍稍不知所措了幾秒鐘,轉了頭向著那名麻花辮少女問道。

 

而少女搖了搖頭,真摯的湛藍眼眨呀眨的卻混入了一絲黯淡,表露著不言的擔憂。

 

正當兩人因不知是否要趕往其他地區進行應戰的時候,無線電突然起了有些雜訊的女聲。

 

「作戰結束。第十二區出現單粒子數反應,可能是人類。山城和時雨,接收到命令後請上岸進行確認。」

 

「了解。」對著無線電的回覆,兩人互相看了一眼,點了頭後轉起了鞋子後根的金色葉片向著附近的沿岸揚起了白色美麗的弧狀線與朵朵浪花。

 

 

電線桿終於支撐不住彎曲而倒榻了下來;街上早已受到剛剛飛彈的發射反彈而波及,布滿了粉塵與建築殘骸,其中有幾架被擊落而正在漏油的戰機燃燒爆炸了起來,彷彿是神嫌這個世界不夠像地獄而引起的小小惡作劇一般。

 

「都已經是這樣了…還會有人來嗎?」些許的環顧了四周這早已完全不適合人類居住的末日場景,思考著除了小偷和一些無家可歸的人以外,還會有哪種人甘願來到這種鳥不生蛋又危險的地方;而在身後的麻花辮少女拉住了她白色的衣角,在她轉過頭後將食指指向了一個有著赤紅痕跡所在的碎石板。

 

隨著那一點一滴的有如故意留下卻又搖搖晃晃的血跡而前行,建築物之間的小巷子之中,發現了一名頭部沾染著鮮血,昏厥過去的少年,而放在一旁的黑色包包上有著金色的錨標誌。

 

 

猶如黑暗的混濁一般瘋狂的色彩世界;彷彿是在嘲笑一般令人恐慌的笑聲,不斷地穿過腦袋來來回回;接下去的是痛苦,全身就像是被人所毆打一樣持續不斷的攻擊;最後是頭,染上了紅色的顏料,漸漸暈了開來。

 

猛然睜開了眼睛,不認識的天花板;因突然的起身而導致了老毛病的低血壓,為了緩和被黑暗壟罩的視線而緩緩的轉向了右邊,正對著一名黑髮藍瞳,帶著有些震驚的表情手裡拿著棉棒的少女。

 

「……這裡是……?」數十秒靜止的時間在緩和了不適之後有些生硬的被打破,在這段時間內他也逐漸看清了少女的臉龐,有些稚嫩的臉龐眼裡卻潛藏著一股成熟;置於肩上及胸的麻花辮發散著純淨的氣質。

 

「…啊!這…這…」突然聽到了問題而驚訝帶著結結巴巴,然後手伸向了後方,把藏匿於背後桌上的長柄物拿出,指向了少年。

──該死的新十四年式手槍。

 

「為什麼你會出現在那裏?」堅定的語氣但是顫抖的手,還沒有確定那把槍是否上了膛;而雖然內心早已在顫抖,但少年卻露出了故作鎮定的眼神。

 

「女孩,這句話是我要問你的吧?」他將自己的包包打開來,在槍口的抵著下拿出了一張白紙,上面老老實實地寫著提督上任通知單,下方還蓋著來自海軍省的紅色印章。

 

嚥了口水,少女慢慢的把槍枝放下,然後站直了身子向少年行了鎮重的海軍禮。

 

「那……那個……剛才的事情……真的非常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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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駛的電車被孤零零的擱置在軌道上,還有著大半完整面目的建築物卻失去了人氣,就像是在哪個時間點哪個瞬間,所有人一同消失了一樣,無論何物都還擺在原本的地方,就連日曆也停留在了2033年的那一天。

 

 

「果然還是沒有人嗎?」烏黑的頭髮,金色的眼眸盯著手上的一信紙,佇立在馬路上、廢棄的車群之間;眼裡滿是冷淡,左顧右盼的欣賞著這如同人工造景一樣的廢墟,最後視線停留在了一根以詭異角度歪曲的電線杆,看起來就像是被外力硬生生的擊中一樣。

——突然響起的噪音引起了他的注意。

 

 

「系統偵測到耶利哥之壁反應,粒子數探測為複數型,是棲艦。空中迎擊系統開放!」黑長直髮帶著眼鏡的少女在疑似發令台的位置上通知情報,嘴巴正對著架設在電腦中的微型無線電。

 

「山城,艤裝同步率到達32%。已超越啟動基準同步率,出動準備完成。」

 

 

從天空駛過的數台戰機劃破了和平,超音速的音爆產生的強大的氣流,而這一切都像是一場荒唐的表演一樣出現在少年眼前。

 

「喂……」驚愕還沒有結束,掛於閃電II式機翼下的AIM-120改便已向著不遠處的海面投射,劃出的白色煙雲炫目的直導向海面上的黑暗,加強了火力在引線即將引爆的前幾秒卻全部遭到反彈而突向了建築物,在刺穿了一部分的鋼架後跟著收縮的粉塵一齊散開了火藥的化學反應,強大的衝擊使得少年趴下了身子,猶如是用噴槍快速地掃過一樣的高速衝擊波殘影和細膩的碎片卻成為了最昂貴的煙火秀。

 

待衝擊散去,少年即爬起身子立刻向前奔跑著,見識到戰爭火力的他腦袋一片混亂,心想著若自己靠的近一點可能就不在這世界上了,而肩上所揹上面印著金色錨標誌的側背包彷彿是旗子一般的隨動作而飄揚。

 

 

敵艦隊發現!炮擊戰,準備!」在湛藍的海洋上,一名女人的身影讓人感到了突兀;黑色短髮及肩,頭上那如艦橋塔般黑色與金色所構成的特製髮飾,身上白色的和服長擺袖搖曳著,紅色似鮮血一般的眼睛探出了一絲黯淡;而腰上至背所背負著的是與那即使是有些豐腴的身體也會顯得些許不合諧的龐然大物,不單單只是體積龐大的詭異,還有那奇特的鋼鐵黑裝甲板;支撐在其上的砲塔轉動著向著那些在海面上航行的【人形怪物】,砲管起了動作提起了約略三十度,隨即旋出膛的砲彈伴隨著黑煙而出,直向著敵人前進。

 

從【祂】面前所形成的六角形屏障被砲彈的前頭尖端強行貫穿,轉刺入了身體,像是要帶來毀滅的一樣膨脹爆裂,強行將之炸成了碎片。

 

「山城!有受傷嗎?」從女人的身後一名也揹著裝備的麻花辮少女用她腳上那雙尾端有著金色螺旋槳葉片在旋轉的鞋子直駛過來,在海平面上劃出一道白色曲線。

 

「嗯,沒受傷。」稍稍拉起了微笑,山城敲了敲自己的裝甲。

 

然後裝甲被敲出了一個凹痕。

 

「…」

 

「…不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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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我是為了與你相遇才誕生於世的呢。」

 

被打倒的紅色頭上還插著刀,漸漸向著澄橘所倒去;揚起的巨大水花絢麗,卻也帶著一絲慘烈的白浪,在戴著七眼面具的白色巨人之前;而那名有著不尋常氣質的少年,看似自由的白髮,漂亮血色的眼睛搭配的再也不是垂下的眉毛哀傷的微笑,而是一臉嚴肅地看著那從黑暗的通道中緩緩走出來的紫色巨人。

 

牠的腳步聲迴響在空間之內,而微微發著光的綠色裝甲在黑暗中成了亮點,駝著的背和那瘋狂的眼神所帶來的恐懼卻使得少年勾起了微笑,看著那一隻大手將自己所抓住,眼裡是無限的感慨。

 

「謝謝你,真嗣君,我一直希望你來阻止貳號機。若不然,我可能要跟他一起繼續活下去。」恢復了平時的微笑,彷彿只是在和熟悉的人寒暄一般的溫柔嗓音,就如同昨日一樣觸動著真嗣的心。

 

「薰君,為什麼?」真嗣的哭腔再也忍不住了,那般有如女孩的清秀臉龐正流淌著無盡的不解,懦弱無助也依稀的從話語中發散。

 

「因為繼續活下去是我的命運,就算結果會毀滅人類。不過,我也可以就這麼死去,對我來說生和死是等值的,自己的死,那是唯一且絕對的自由。」平淡如水,渚薰正直而堅定的眼神正對著坐在駕駛艙的真嗣,那樣鮮紅的眼睛依然明亮,就像是他所渴望的命運一般。

 

「你在說什麼?薰君,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啊?薰君...」顫抖的聲線,無助的如同流浪貓的眼神飄忽不定,失去了一切的真嗣,害怕再度面對失去。

 

「是遺言吶。來吧,殺了我。如不這麼做,消失的就將是你們,只有一個生命體會被選上,逃過毀滅的那一刻而得到未來。你不是應該死亡的存在。」說完話,渚薰微微地抬起了頭,正對著在那通道的角落,那個和自己可以說是兄妹存在的綾波零冰冷的眼神。

 

笑容更加的溫柔,猶如看透了一切;然後將視線轉回了握住自己的初號機。

 

「未來對你們而言是必要的。謝謝你,能與你相遇,我很高興。」輕輕的,慢慢的,話語就這麼落在了徬徨的真嗣心頭。

 

猶豫著該不該動手,因為是敵人所以要動手,卻又因為是朋友所以不想動手,那樣殘酷的世界,殘酷的氣氛早已經滿溢在真嗣的腦海之中。

 

意識依然流動,思緒依然存在,心就像是鐘擺一樣搖擺不定,該是消滅敵人?還是拯救朋友?命令與自己的心逆道而馳,【英雄】必須做出選擇。

 

就像是悠揚的古典樂一樣的靜止畫面持續了一段時間,隨即便被令人痛徹心扉的喀嚓聲而強制停止;那名唯一對自己溫柔的少年,以頭的落下化為休止符。


 

輪迴無盡,在這荒謬的世界線中,無論是誰在這永無止盡的琴譜中都無法倖免於難;即使是「使徒」。

 

除了他,那名特殊的超越者...

--ADAM的靈魂


 

一道閃光從黑色的中心點快速落下,那道閃光--卡西烏斯之槍,在金屬聲的撞擊後直接突破了絕對恐怖領域,穿刺了覺醒而正在神化的初號機,那些紅色的圓圈彷如碎片一般的灰飛煙滅,嘎然而止的【第三次衝擊】卻已對世界造成了無法掩滅的打擊。

 

「到底怎麼回事?」在被破壞的殘骸之中依然生存著,美里和律子無一不露出訝異的神情。

藍黑色的身軀在背對著月光的照射下產生了一絲黯淡,發著微光的橘色半透明更顯得閃耀;

 

而那頭上有著有如【天使】的光圈在這樣的出場下不由得讓人感到天使下凡。

 

「來吧,約定之刻到了。碇真嗣,這次我只會讓你...」溫柔的聲線雖是在自言自語,卻不由得的讓人感到他的決心。

 

「得到幸福。」紫黑色的緊身服帶著些許的純黑,中間紅色的核與一旁如肋骨般排列的白色形成了莫名的和諧感;而那般白髮與紅眼如此之熟悉。


 

對他來說是空白的十四年,那如連命運也還不知道的稚嫩臉龐。


 

真嗣什麼也不明白,熟悉的人對他口出惡言,甚至用威脅使他帶上了致命項圈,所以只能痛苦的抱住自己、為那感覺有些不同的綾波零在如廢墟一般的圖書館中挑選書籍似乎成了日常,只是她似乎完全沒有翻動。

 

曾經的銅牆鐵壁已被破壞而能夠看見藍天白雲;腳上所踩的地板也早也因鏽蝕而紅,四處佈滿雜草,難過的抱膝看著熟悉的事物不再熟悉,唯有風和天空還是一成不變的。

 

「下來吧,碇君。聊聊天吧。」溫柔的聲音從樓下響起,那名和一樣都是【被命運操弄的少年】似乎是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


 

一台光亮的三角鋼琴與一棵綠樹在這片廢墟中顯得特別的醒目,被邀請而坐在鋼琴椅上的真嗣則一臉茫然。

 

「那...那個...不是有話要說嗎?」狐疑的撇過頭,眼神轉向了一旁的渚薰。

 

「鋼琴的連彈也是音階間的對話,試試看吧?」保持著那股對誰都是一樣的溫柔微笑,伸出了那隻象徵著友誼的右手,示意著真嗣。

 

「算了吧,我肯定不行的。」長年的自卑再度纏上話語,同時也伴隨著名為不熟悉的恐懼。

 

「為了活下去,開啟一項新事物也是很重要的。」渚薰慢慢靠向了真嗣,熟練的在琴鍵上彈出了旋律。

 

「很容易的,你往這,只需敲擊鍵盤就行了。」

 

從那日的四手聯彈開始,就和【那天】在水邊的相遇一樣,兩人成了心靈上的摯友,甚至兩人還躺在了鋼琴旁,看著黑夜中的閃閃星空。

 

「我是為了與你相見才誕生在這個世界的。」那晚真心的話語,令真嗣銘記在心。


 

「我到底做了什麼...」一切都來的太快,一切都不明不白,被自己所破壞而化為紅色的世界;那個自己拚死拚活以為救出來的綾波零並沒有救出來;綾波零是自己母親的基因再生人造人;不該駕駛EVA;得要由自己駕駛的EVA。

 

面對著牆壁跪著,卡式隨身聽裡放著音樂,就像是自己平常在做的逃避現實。

 

「啊啊啊啊啊啊啊!!」痛徹心扉的嘶吼,拔下耳機扔出,打中了門邊而有些損壞;抱膝痛哭著,真嗣的情緒再度崩潰。


 

「我不要!我再也不想駕駛什麼EVA了!我沒能救出綾波,駕駛EVA根本沒有好事!我受夠了!我什麼都不想做!」憤怒、嘶吼、痛哭、崩潰,面對著自己最真實的情感卻無從掩飾的表露在了自己的「好友」面前。

 

「像這樣,就算不斷反覆地品嘗著痛苦的情感也不會發生什麼好事。」因為陰影而看不見表情,渚薰將隨身聽拾起,然後漸漸轉向了真嗣。

 

「這世界根本沒有好事!不是你給我看的嗎?那一片血紅、荒蕪的世界。」聲音漸漸地轉弱,伴隨而出的是明顯的哭腔。

 

那一天,真嗣要求渚薰帶他去他所熟悉的第三新東京市,看到的卻只是一片化為廢墟的都市。

 

「EVA改變的事只要再用EVA修正過來就好了。」

 

「你說的倒輕鬆,可無論EVA、爸爸還是美里小姐,所有的一切都無法讓人相信!」駁斥著渚薰的想法,依然保持著那跪坐於床上的姿勢。

 

「不過...我希望你能相信我」

 

「我做不到啊!美里小姐他們給我戴上了這個,叫我不要再駕駛EVA,威脅說要是駕駛就殺了我......EVA什麼的見鬼去吧...」咬牙顫抖著;而渚薰漸漸走進了他。

 

溫暖的手伸向了他的頸後,利用自身的絕對恐怖領域輕易的將項圈給拿下並壓制爆炸。

 

「我能理解,Lilin的詛咒還有EVA覺醒的風險,就由我為你承擔吧。」就像是在說一件平凡無奇的事情一樣的平常,將項圈帶上了自己的脖子。

 

「渚君...」

 

「不用介懷,這原本就是Lilin因為忌憚我而造出的東西,遲早有一天我會這麼做的;碇真嗣君,只有留在教條區爆炸中心的兩桿槍是你的希望,只要我們能取得的話,你所破壞的世界也能夠恢復原狀。」


 

充滿著骷髏的「最終教條」,也曾是「他」斷首的地方,現在再次歸來,只為了拯救「他」的幸福。


 

「別露出這樣的表情,還會再見的,真嗣君。」依然是處驚不變的溫柔表情,對著的真嗣痛哭,明明只隔著一面牆,卻什麼也做不到。

 

(抱歉,這不是你所要的幸福。)

 

「薰君!!」大聲的喊道,而他的笑臉終於被項圈所化為的刃所刺穿爆炸,熱騰的血液噴灑在牆壁上。


 

再度的輪迴,看似永無止盡的樂譜在這ADAM的靈魂--渚薰與神子--真嗣的手中再一次的走向了反覆記號;但是,那先行離開的少年相信,總有一天,一定會親手畫上那終止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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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後光輝螢所引>

-於神戶 河川旁 第三人稱視點

夏日,本土的小川邊,有個少女緊握手上的信,
淚滴下,沾濕了手,沾濕了袖口,沾濕了信,無法傳達的戀之嘆;那晚散落的螢火蟲之光,在潺潺淵流中燃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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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九州 鹿屋航空基地 少年視點

我們是國家的棟樑,而國家要逼棟樑倒塌來換取勝利,但帶著牽強,倒不如說是爭取最後的面子才對。
不致勝利毋須欲,中央軍政府的那群混蛋依舊這麼說著,但是入侵卻是來自自己的欲望吧?

結訓完成的那天,上層發下了特攻隊的志願書,走廊上也擺著放置志願書的箱子。
當被精神壓力所投下的志願書,斷送了年輕,為家卻假裝為國,寫了遺書,
寫著為天皇而死在所不惜,卻一絲一絲透露著不想死,盼著誰來解讀;
寫著激盼,筆卻止不住顫抖,十七、八歲的年少武士,將如櫻般消逝,化身火球,還能夠惦記著誰?在惦記的最前端,又會是誰?
今夜過後是否還能看見月光?這種別人的肯定卻是自己的否定聚成龐大的痛苦,
喘不過氣,為自己倒上一杯清酒,飲下意圖澆愁,卻發現,緊握在手上的一張黑白兩人合照和臨行前那名少女送的御守,是無限的執念。

戰爭的愚昧,掩蓋住了生命的可貴,
明日清晨的我是赴死之人;飛行的我是炸彈;而明晚的我化身為螢。
結束的月月火水木金金,選擇安靜睡著了,正對比著明日的轟轟烈烈,戰亂吹拂著神之風。

台上的人一下宣揚著光榮犧牲名譽永存,又說著東鄉平八郎元帥的「皇國興亡在此一戰。」,最大的不同點是祂們贏了,而我們未戰先輸;
台下的人故作鎮定的成為一億玉碎的先驅,彷彿死亡是脫離束縛,旁邊站著作護衛的初學者正以熱烈的眼神看著,
手裡握著杯子,穿著電熱服和朱紅襟卷,綁在頭上的頭巾寫著神風,喝下杯中液體的我們將會無比勇猛...才怪,
從外表看起來我們堅決,為天皇而壯烈成仁,其實怕死得要命。
旭日章旗的罪過由我們這些年輕人承擔,怎麼想都荒謬,但無法質疑,
因為這是祖國所說的「使命」。
台上的長官完話後,我們飲盡黃湯,將杯子摔碎,向著旭日章旗三唱萬歲,將伸出的手右、左、右地喝采,右腳剎地,凜然敬禮。
下令出擊,爬上屬於自己的深綠飛機,零戰舊日的副油箱成了250公斤的炸彈,算起掛在兩翼旁的副油箱,燃料也只留下去程,
座艙玻璃在進去後被封住;檢查著機翼,在確保一切檢查完成後,將飛機以輪制機動駛向長跑道,踩下油門加速,
看著被大力搖動的旭日章旗與過往的長官,漸漸拉起了機頭奔馳在青空的單行道上,讓人仰頭目送。

鋼鐵之鳥逐漸駛離九州鹿屋航空基地,望了一眼開聞岳,便向著南前進;
雖然說著我們至少是為國而玉碎,但怎麼想,日本的帝國野心終究逃不過毀滅的命運,這種最後的掙扎實在可笑。
無線電傳來聲音,壓住了頻率發射鈕,

前方出現爆炸,我們知道自己將會很快地如櫻花散華,身將如花落,
將飛機俯衝以便貼近海面,翻轉閃躲著敵軍的防空火力,僚機一個一個的被擊滅,在天空畫出燦爛的血紅。
沒有任何猶豫的時間,在敵方航空母艦前近處,將機頭拉起,機體垂直迴旋便向著飛行甲板俯衝,
敵人的防空火力依舊凜烈,靈活輕巧的機體移動翻轉閃躲。
無法自動閉鎖的副油箱被擊中,汽油大量汽化燃燒成濃密白煙
臨死之前,突然想起了那名少女的臉龐,不知不覺輕輕地笑了,如同拋下了所有一般。
接觸的那一瞬間,蒼之焰捲起飛揚,吞噬著眼前的萬物;
生命被染上紅色,如同那開在彼岸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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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神戶 河川旁 第三人稱視點

堪所難堪,忍所難忍,
若說怨恨,該恨誰?又該怨誰?宛如握住一掌浮雲。
夢中,那奔馳的深綠飛機上走下一人,
「不要為了我哭泣,請連著我的份歡笑;能與妳相遇,我已十足幸福。」
那個人這麼說著,一陣微風輕輕地吹過。
最後,少女身邊只剩下那個人留下的書信,而他已隨神風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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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霧繚繞著,黑雲盤旋著,細雨紛紛如詩如畫。

 

白色基地的大門,正站著準備雨具的兩人。

 

「雨下的還真大哪。」恰如感嘆之道,輝月語和時雨站在大門前能遮雨的狹小空間,一人穿著軍用雨衣,另一人則打開了紅色的和傘。

 

就這樣漫步在雨中,煞是浪漫。

 

「這樣的雨很容易讓人憂鬱起來呢。」時雨如此說著,眼神一絲的憂愁混入水底。

 

「妳不是很喜歡嗎?雨。」思緒限在她常說的話,由此推斷出的結論。

 

「我...不討厭現在的雨...」像是為了讓她人安心的笑容,不由得令人為她的情操所擔憂。

 

「...但是我並不喜歡...十月的雨。」時雨卑微的弦外之音,全都聽進了輝月語的耳裡,哀嘆了聲。

 

「那妳跟我完全相反呢,我只喜歡十月的雨,那樣的瀝瀝小雨非常的溫柔呢。」輕聲微笑。

 

聽懂了來自輝月語的言外之意而慌亂了手腳,臉上也染上了紅暈,恰似顆蘋果,即使認為對方只是看好玩的逗弄自己。

 

在害羞之餘注意起了對方的衣著,那般軍用雨衣似乎並沒有發揮應有的功能,染濕了頭髮。

 

時雨將傘靠了過去。

 

「雨似乎會越下越大呢...暫時先這樣吧?就…在雨停之前。」

 

「我倒希望這場雨不要停。」令人驚訝的發言,在旁人的眼光看來充滿泥濘與積水的道路必是停雨越好。

 

「雖說雨終有停息之日,但我不希望它就這麼停止。」對於輝月語那異樣的思維,愛雨的時雨似乎也感到了不解。

 

「因為「就」,只要雨停了,我們就不能共撐傘了,不是嗎?」很直接的解釋,略帶一點嬉鬧俏皮地笑臉將自己有些誇張的想法說出,換取了時雨的一陣笑聲。

 

「而且重點是雨聲正迴響著呢,可不想就隨意放棄這樣美麗的音樂。」看著身旁人的反應,似乎是並沒有聽懂。

 

就這樣走著,在磚頭砌成的六角型上漫步,看著暴漲的噴水池也是一種莫名的浪漫;而附近的樹林所覆蓋著的是一股詭譎,卻飄揚著自然的清香。

 

空無一人的路,熱鬧是多了一分冷靜;滴答聲作響,正如輝月語所說的美麗音樂,就像是在開著音樂會一般,獨有著蝸牛和青蛙,以及兩人作為觀眾。

 

隨著這趟漫步邁向了中點,羅盤方向指向了終點之時,烏雲消散了。

 

陽光灑落土地。

 

「雨停了呢。」時雨正準備將雨傘收起時,卻被輝月語給阻止了。

 

「不...雨都不停呢。」意義深遠的話,令人摸不著頭緒;輝月語微微笑,看著遠方。

 

不清楚輝月語在說些什麼的時雨也只好順著他的方向,看到了雨過天晴的彩虹,以及彩虹的盡頭。

 

「彩虹的盡頭,傳說有小矮人和他的寶貝金塊呢!」時雨像是個剛聽故事的孩子一樣,笑臉有著一股稚氣。

 

「那不就是這裡嗎...」輝月語喃喃自語,等待著對方會如何思考。

 

「話說提督不是有事情要和我說嗎?」突然想起,時雨感情轉變成懷著忐忑不安的心,問道。

 

「嗯,只是想問妳有沒有喜歡的人?」

 

「喜歡?鎮守府的大家我都喜歡喔?」像是一副這是理所當然的眼神,甚是惹人憐愛。

 

只見輝月語搖了搖頭,用著一副調戲的口吻說:「我的意思是,戀愛這方面的?」

 

羞紅的臉龐似乎是可以冒出蒸氣的,能夠看到煙逐漸上升,令稚嫩的臉龐多了一絲朦朧美。

 

「這...這種事情...」

 

「如果沒有的話就跟我結婚,如何?」臉上的笑容越發越自信,不過時雨卻像是當機一樣的完全僵住。

 

「欸欸!?」

 

「因為任務欄上有要結婚(暫)的任務,看了挺礙眼的,如何?」轉過身子,不知道他是帶著什麼表情說著這些話。

 

「但是...為什麼是我?比起我,明明就有更好的人選的說。」有些憂心地問,似乎是因為那樣的衝擊心理而有些發抖,右手抵在早已小鹿亂撞的心頭前。

 

「因為妳的練度已經先滿了嘛,第一位喔?」轉過頭的眼神雖帶著笑意,卻在時雨眼中變得冰冷,用著「這是當然的」的語氣說著;已經漸漸走到了門口。

 

(果然提督不會真的喜歡像我們這樣的兵器...我在期待些什麼啊...明明應該早就知道的...)心像是被絞住一樣的痛苦,想要哭卻又害怕被注意到。

 

雨啊,還在下著,烏雲盤踞在她的心中,揮散不去。

 

--婚禮當日

 

風和日麗,來了非常多的人,不管是同為鎮守府的提督們還是以前就認識的老朋友,幾乎都收到了喜帖,參加了這場婚禮。

 

已經著上西裝禮服的輝月語身旁站著兩名提督,似乎正在等電話接通。

 

「喂?」聽起來非常像女生的聲音從話筒的那一方傳來

 

「蠢兔!」

 

「妳沒!」

 

「島風!」

 

接力說完的瞬間便掛斷,還沒聽到她的回應;三人像是爽快地笑著。

 

而在新娘的準備室,白露型姊妹正為了時雨的憂愁而手忙腳亂。

 

(不知道為何笑不起來...明明是我的婚禮...和提督...)心依舊是痛得要命,感覺自己只是一個被操弄的棋子一般。

 

「吶吶時雨!笑一個嘛!妳明明就很厲害了啊!我當初還以為提督會先娶大井或是榛名小姐了呢Poi!」夕立硬是想要用手指給時雨扯出一個微笑,時雨聽了她的話,卻深感受到了疑惑。

 

「耶?提督為什麼會先娶大井小姐或榛名小姐?」

 

「嗯?時雨妳不知道嗎Poi?第一個練度滿的是大井,然後是榛名小姐,再來才是妳喔Poi?」

 

這一劑成為了最後的一個拼圖,破除了輝月語的【謊言】。

 

(提督...難道...)猜測著,有些靦腆終於輕聲笑了出來。

 

婚禮終於開始了,受邀的客人除了來自奏家的赤城還在吃以及霞正在「勸阻」赤城不要只顧著吃以外,都停下了動作靜靜的看著昏暗的紅色走道。

 

白露牽著時雨,緩緩的走了進來,畫上了淡妝,溫潤的臉龐為詩意添增了色彩。

 

走到了台上,輝月語已在那等候了數時,他為她左手的無名指套上了一只刻字戒指。

 

「時雨,妳願意嫁給我嗎?」藏匿著忐忑不安的心,故作鎮定的詢問。

 

「我願意。」聲音平靜似水,藏著什麼又是不得而知。

 

在眾人的目光作為見證之下,兩人將雙唇相印,纏綿的舌頭刺激著神經,依依不捨的拉開一條銀色。

 

在這之後,輝月語請了電去拿一點食物過來,只見電有些面有難色地搖頭。

 

「欸?食物都被戰艦和空母吃完了嗎?」

 

--婚禮之後的夜晚

 

「明明是我們兩個人的婚禮,竟然是吃這個呢。」穿回了平常的提督服,輝月語將有著黃色M字的包裝紙袋裡面的東西拿出來,把裡面的飲料放進了小冰箱冰起來後,撥開了外層的半透明綠紙狼吞虎嚥的咬著漢堡。

 

「算了,這也算是一種新鮮吧?」吞下,自言自語般地說道。

 

「提督,剛剛秦氏提督送的香檳,要喝哪一種的?白香檳還是粉紅香檳?」時雨已換回了平常的服裝,手裡拿著兩瓶香檳。

 

「嘛,就粉紅了。」

 

「了解。」時雨將瓶口的錫箔撕開,擰開密封的鐵絲圈並解下,將瓶身傾斜後穩穩地讓軟木塞自然推出,幾乎沒有任何的聲響。

 

將香檳倒入了玻璃杯遞給輝月語。

 

「謝謝。」輝月語已將漢堡完食,靠著窗台,看著窗外;而時雨靠在他旁邊的牆。

 

沉默數時,彼此都在等待彼此先開口,想要打破這份沉寂。

 

接近無月,只能見到微微的月光灑落;主角黯淡了色彩,配角便站上了頭。

 

「吶?提督?我聽說大井小姐和榛名小姐的練度比我早全滿呢,為什麼還是選擇了我呢?」打破沉默,原先的心痛早已不再糾纏,取而代之的是猜測。

 

「今晚的月亮真美,嘛,雖然平常便是如此。」而輝月語一副心不在焉,看似隨意的喝了一口香檳。

 

「不過,星光真美。」模模糊糊,不被明說的哀嘆在夜下惆悵。

 

她的猜測正確與他的預測錯誤。

 

時雨放下了手上的杯子,從後面抱住了輝月語。

 

「真溫暖呢,我現在死而無憾了。」時雨如此說著,淚珠掛在碧藍眼睛一旁,笑容甚是幸福。

 

--在那之後數月

 

焦急的在基地內尋找著,用著右手握著左手上肢,似乎在尋找一些什麼。

 

踩過了花草也沒有要回首的意思,沙沙的聲音依然是永不停歇的。

 

即使翻遍了整個基地也沒有找到想找到的東西,不禁難過地蹲了下來哭泣。

 

「我的戒指...提督給我的戒指...掉到哪裡去了...」

 

「...看來...我的手已經離不開我的戒指了...」

 

殘垣斷壁,充斥的是大戰後的痕跡,紅色的不知是敵是友的血,殘破的屍塊內臟不知道是敵是友的掙扎。

 

--夢醒

 

「....雨!時雨!時雨!」輝月語小聲的傳喚終於叫醒了眼眶泛淚的她。

 

「怎麼了嗎?作噩夢了?」他看著她額上所冒的冷汗,以及略微發抖的身姿,像是想令她安心地問著。

 

而時雨搖了搖頭「沒什麼呢。」這樣說著,看著輝月語就不禁的安心,漸漸的冷靜了下來。

 

「這樣嗎?」也像是露出了安心的表情,走向了門口準備拉開紙門,身上穿著交領左衽的和服以及黑色羽織,從原本稚嫩的蒼白少年長成了一名男人。

 

(對呀...從結婚之後已經過了五年了呢...)

 

身旁的小女孩還在睡著,躡手躡腳的小心移動,深怕吵醒了她,然後出了房門準備早餐。

 

被衝擊而遺忘的唐吉軻德自昨晚就被翻開,他的冒險放在枕邊,還未收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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